姜力：音乐实践中的三个律学话题3-1构成三个主要律制特点的主要因素 210222
音乐实践中的三个律学话题3-1构成三个主要律制特点的主要因素
文/姜力（吉林大学珠海学院）
来源/《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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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与音乐实践关联颇多，笔者谈及此话题，是期望更多音乐教育者关注音乐中的律学问题，以便“运用律学的理论成果有针对性地指导音乐的实践（杨荫浏《三律考》）”。
话题一 ，构成三个主要律制特点的主要因素
1、五度相生律
律制特点：富于旋律之美
主要构成因素：“五度相生律”的大三度（频率比81／64，408音分）、大六度（频率比27／16，906音分）、大七度（频率比243／128，1110音分）、变化小二度（频率比2187／2048，114音分）、自然小二度（频率比256／243，90音分），这些音程的物理性原因，构成了明显的张力感和倾向性，给人一种听觉舒适度的满足。尤其变化小二度、和自然小二度“这个特点，使它会带来一种旋律倾向的动感，特别适应于单音体音乐，符合人的听觉习惯。”（赵玉卿《浙江传媒学院学报》, 2010,17(1):104-110）
图一：五度律全音、半音的音分（森特cent）：
图一说明，114音分大半音和90音分的小半音形成了交叉状态，90音分的音程关系使变化半音的上行以及自然半音的下行有了较强的倾向感。那么，为什么要计较五度相生律半音比平均律半音少10音分这个问题呢？从心理学角度看10为一个度量变尺度，也就是说具有一定音乐素养的人超过10音分以上差别是可以察觉和感受到的，一般来说半音越小倾向性越强烈。
下面图二、图三是按702音分的纯正五度依次相生的，上下行各律的频率是互不对应的，与平均律频率值也不对应，这正是大小半音交叉现象的原因所在。
图二：五度相生律自然生
图三：五度相生律的频率（赫兹Hz）
以261.63Hz的c1 为始发音，分别向右、向左生律，结果下行的c音（129.05×2＝258.11Hz）的二倍音的c1不等于始发音c1 ，它们是擦肩而过没回到始发音。以上说明五度相生律之初是沿着一个方向（或右或左）生律，后面所产生的同名音都不是根音的二倍音，因此达不到“合拢”。
为了使某些乐器（尤其键盘乐器）避免操作上的繁琐，人们将十二个音控制在一个八度之内，所以，五度相生律就人为地将第12个律音（上行的#e即f和下行的bba即g）由始发音逆行生成，这就形成了当前的五度相生律十二音音阶。
图四：五度相生律的非自然生律形式
我们已知五度相生律除了主音外，向右产生的11个音与向左产生的11个音频率是不同的，即在八度内形成了24音的复杂音阶。那么，选择哪个方向的音阶用于演唱（或弦乐器演奏）应该视乐曲具体情况而定，似乎向右生律的音阶要好些，因为其半音状况适合七声音阶。
小结：五度相生律复杂的音程关系给理论与键盘上带来了一定麻烦，但实践中音程关系表现出来的听觉舒适度还是突出而满足的。
2、纯律
律制特点：突出音程、和弦的和谐之美。
主要构成因素：在自然大小调中，纯律和声音程的纯一度、纯律大二度、纯律小三度、纯律大三度、纯四度、纯五度、纯律小六度、纯律大六度、纯律小七度（9/5）、纯八度音程是协和的；纯净的大、小三和弦各有六个。这些音程及和弦会在一些多声部音乐中得到使用。
下面以C大调为例分析七声和十二声大调的形成情况及其纯律与泛音的关联性。
图五：以纯净大三、纯五度音程构成的纯律
按上图调试钢琴，结果显示七声C大调在Ⅰ、Ⅳ、Ⅴ级音上可构成纯净大三和弦及纯净小三和弦；十二声C大调在Ⅰ、bⅡ、bⅢ、Ⅳ、Ⅴ、bⅥ级音上各可构成纯净大三和弦，在Ⅰ、#Ⅲ、Ⅳ、Ⅴ、#Ⅵ、#Ⅶ级音上可构成纯净小三和弦。
以上解析进而说明两个问题，一是纯律的形成与泛音的结构形式有关；二是纯律很大程度上沿袭了泛音的频率比结构，因而音程、和弦显得比较协和与纯净。
现将泛音列与纯律对照一下，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相似度。
图六，纯律与泛音频率对照
再看以下的泛音频率表，在一般情况下，呈简单分数的频率比的和声音程比较协和，即第9倍音以下的音程都趋于协和状态。这是纯律的和谐美之重要基础。
图七：泛音频率比
从律学家的研究得知，在频率比与协和指数的关系中，音程的协和指数超过20即逐步进入了协和状态，指数越高协和度就越高。
图八，纯律音程的协和系数与指数
小结：同五度相生律一样纯律也是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礼物，我们在一些音乐中可以听到它音程及和弦带来的和声美感，虽然这些复杂的音程关系不方便转调，但这不妨碍人们对其和声之美的青睐。
2、十二平均律
十二平均律是指八度内十二音的频率比均等，有时我们会遇到把频率比相同理解为频率差相同的不正确解读。从下面的频率数据可以看出频率差不是相同而是在递增。
图九，平均律半音频率差（Hz）
律制特点：转调自如、突出调式调性变化之美
主要构成因素：音乐中的调式调性变化是近代音乐发展的重要手段，由于其他律制不能达到同类音程的频率比相等，因此不能在24个大小调中任意转换调性，给音乐的创作和发展带来许多障碍，由于平均律同类音程的频率比值是均等的，完美的解决了“旋宫转调”的历史问题，使音乐发展在调性对比方面大大丰富了音乐的色彩和表现力，十八世纪后蓬勃发展的欧洲音乐（尤其钢琴音乐），平均律功劳最大，如果没有平均律的使用，钢琴音乐的发展也必将是缓慢的，作品的艺术性及表现力会大受影响。
另外，平均律同调式调性之间、同和弦之间、同音程之间听觉效果没什么差别，尤其大小三、六度、大小三和弦基本趋于协和，能够达到人耳听觉舒适度的基本要求，这为音乐的创作和演奏带来很多的方便。
在音分值的划分上，平均律全音200音分等于两个100音分的半音；五度相生律全音是由一个114音分和一个90音分不同的半音组成；纯律更复杂，音阶里有204音分与182音分两个不同的全音及112音分的大半音。
图十，三律音分对照
小结：从专业角度讲他的旋律、音程以及和弦某种程度上缺少了一些个性，但从现代音乐的表现来看，调性变化、和声色彩的变化已经是音乐表现的重要手段，从这个意义上讲，平均律是有着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和意义的，依然是当下第一律制。
参考书目：1、《中国传统律学》李玫 著 福建教育出版社
2、《律学》缪天瑞 著 人民教育出版社
3、《东西乐制之研究》王光祈 著 中华书局-上海书店出版
4、《音律学基础知识问答》陈其翔 著 人民音乐出版社
5、《律学基础》阎林红 著 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
6、《钢琴调律原理与应用》陈重生 著 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