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杰：2005年柏林音乐节见闻3-2 211101

2005年柏林音乐节见闻3-2

文/朱贤杰（著名钢琴家、艺术评论家 霸拓艺术家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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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柏林音乐节的节目有两个重点，一为巴托克的作品，除了由丹尼尔·巴伦博伊姆，郎朗与内田光子分别演奏巴托克的三部钢琴协奏曲以外，还有他的乐队协奏曲与组曲等主要的乐队作品 (皆由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奏)以纪念作曲家逝世六十周年，另一部分大多是皮埃尔·布列兹的作品，因为3月26日恰逢他的八十岁大寿。此外还有马勒的第二与第九交响曲，德彪西与拉威尔的交响乐作品以及《托斯卡》《卡门》《帕西法尔》等歌剧。分别由柏林国家歌剧院与芝加哥乐团演出。

柏林国家歌剧院为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歌剧院之一，它创始于1570年。自1742年起它的院址就一直在市中心的德林登大街上。门德尔松、梅耶贝尔、理查·施特劳斯、克莱伯、富特文格勒和卡拉扬都曾经在此指挥。瓦格纳于1844年及1876年在此亲自上演他的歌剧《飞行的荷兰人》及《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自1992年起，巴伦博伊姆接任该院音乐总监。歌剧院在柏林墙推倒之前属于东柏林，丹尼尔在刚接受这个职务时对歌剧院与乐队当时的状况有过一番精彩的描述：“国家歌剧院以及我在歌剧院里看见的乐队，可以与许多极好的古董家具相比，它的美丽被一层又一层的灰尘所覆盖。我知道它的品质是极高的，并且着手来清理它。逐渐地我发现……这个乐团的基本素质是很强的，不仅是总体的态度，还有对于某些要点的关注：乐句，对声音的探求，以及一种天生正确的音乐感。”( 见《生活在音乐中》英文版161页)

该乐队经过十余年巴伦博伊姆的训练，在2000年及2003年被评为“当年最佳乐队”，在2004年获“富特文格勒奖”。它录制的贝多芬全套交响曲获2002年巴黎唱片大奖，它录制的瓦格纳《汤豪瑟》获2003年格莱美奖。

但我第一次见到这支乐队排练的时候，指挥却不是丹尼尔。那天下午我刚到柏林，就接到乐队的小提琴演奏家海因兹彼得的电话，让我五时前去歌剧院排练厅取音乐节的门票，我到那里时，排练正要开始，海因兹彼得告诉我，大师马上就到，如果我有兴趣，可以听一下他们排练的马勒交响曲。五点整，大师来了，不过来的是布列兹。这位年轻时说过要“把歌剧院烧了”的当代最杰出的作曲家指挥家现在就站在歌剧院的指挥台上，年届八十却不见老态，指挥手势极其简朴扼要，他在现代作品处理上的功底无人能及，因为他是芝加哥乐团的首席客座指挥，所以张立国对他的指挥很了解，他说，时常在排练新音乐作品的中间，当乐队奏出一大堆极响而又极为复杂的声音时，布列兹会突然让乐队停止，在一堆可以说是相当混乱的声响中，挑出哪位队员奏错了或者谱上印错了的音符，或许只有他能够有如此精准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