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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钢琴调律师之 不喜欢,就做不精—— 钢琴修造世家唐更新、唐金源、唐磊的故事 220815

2022-08-15

中国钢琴调律师之唐磊篇

不喜欢,就做不精

—— 钢琴修造世家唐更新、唐金源、唐磊的故事

文/ 韩辉丽(资深记者/ 自由撰稿人/ 原《音乐生活》责编)

项目策划/ 霸拓

 

【编者按】让更多的人了解调律师及其行业是实现“提高从业人员社会地位”(《霸拓章程》第三条)这一霸拓社会责任的重要基础工作。为此,2019年,霸拓策划开拓“中国钢琴调律师”栏目,并聘请资深记者采访业内不同年龄、不同地域、不同工作环境的中国钢琴调律师,撰写系列文章,反映调律师的真实生活,以彰同好。

2022年,第二季“中国钢琴调律师”,再次来袭。

 

 

1 唐更新.jpg

唐更新

 

 

半帘后的炽热少年

20世纪三十年代的一天,上海谋得利钢琴厂的老板正在家里制作钢琴,工作室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琴老板感受到了那炽热的目光,他回过头来,礼貌地说:“唐,你进来看吧!”

随后,一个男孩儿怯怯地走了进来,这一脚踏进来,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个男孩儿,叫唐更新。

唐更新,唐更新,1925年出生于上海浦东川沙。为了讨生活,十来岁的唐更新以“男保姆”的身份,进入了上海谋得利钢琴厂老板的家中。

唐更新聪明伶俐,勤快懂事。他的活儿做得很好,主人一家对他很满意。因为主人是琴老板,经常会在家里制作钢琴,为了不被打扰,他特意在工作室门口挂了一个半帘,未进允许不可以随便进入。

唐更新慢慢地就被这个“特殊”的工作吸引了,它和自己的活儿完全不同,当钢琴响起美妙的旋律时,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强烈的好奇心,吸引着唐更新的脚步,每次他从工作室门口经过,腿里都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

从那以后,手里的活儿一干完,唐更新就蹲在工作室的门外,一呆就是好半天,既不觉得枯燥,也不觉得无聊。主人感觉到这个少年与钢琴有缘,决定冷眼旁观,既不鼓励也不打击。随着时间的流逝,主人知道这个少年是真心喜欢钢琴,而且他在木工方面的天赋,也很适合制作钢琴。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天,他把唐更新叫了进去。

终于进入工作室的唐更新,异常激动。虽然主人也只是允许他看,但这已经很满足了,他内心的小宇宙全速运转,钢琴给他打开了一个玄妙的世界,他的人生从此不同。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主人觉得唐更新是一个可造之材,就决定教他钢琴修造与维护的技术。

“唐,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看我如何修钢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今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当时的唐更新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们永远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了。但,我们仍然能感受到他的那份狂喜与激动。这个少年,终于凭借自己的坚韧与执着,与钢琴续上了这百年的情缘。

 

 

2 唐更新和老伴工作之余一起旅游.jpg

唐更新和老伴工作之余一起旅游

 

 

3 唐更新的生活照 他比较喜欢花草树木.jpg

唐更新的生活照 他比较喜欢花草树木

 

 

从上海到北京,只为钢琴

真正学习钢琴制造的日子是艰辛的,但是唐更新甘之如饴,尤其在木工方面,他很有悟性,这也成为他技术的一大特点。跟随琴行老板学习一段时间后,唐更新正式进入谋得利钢琴厂制作钢琴。在这里,他先后结识了陈麟发、顾子明等钢琴技师,大家互相切磋、互相学习,钢琴制造技艺不断提升,唐更新更是和陈麟发、顾子明结下了近半个世纪的友情。

1940年,在重庆青木关成立国立音乐院,抗战胜利后国立音乐院搬到了南京。

当时音乐院急需技艺高超的钢琴技师,他们多方打听,找到了陈麟发。因为人手紧张,陈麟发就动员顾子明和唐更新,希望他们也能一起过去。

唐更新没有犹豫,既然是做钢琴修造与维护,在琴和在音乐学院并没有本质差别,或许到大学更利于子孙后代的发展。当时,唐更新已经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家,儿子也即将出生,他把房子送给了亲戚,家里的东西能卖就卖,不能卖的就送人,满怀希望地去了南京国立音乐院(中央音乐学院前身)。

1949年4月,南京解放,国立音乐院搬到天津,随后它和东北鲁迅文艺学校音工团、华北大学文艺学校音乐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音乐系,以及分设于上海、香港两地的中华音乐院等音乐教育机构合并组建成中央音乐学院,1949年年底正式命名,1950年初夏补行成立典礼。1952年,燕京大学音乐系也并入中央音乐学院。1958年,中央音乐学院自天津迁至北京西城区鲍家街43号。

在这个过程中,唐更新一路辗转,从上海到南京,从南京到天津,再从天津到北京。一个人,一家子,就这样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奔腾向前,上海被永远抛在了身后。此后的三四十年,鲍家街43号,一直是唐更新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4 “这是爷给我调好琴以后拍的照片。这是我小时候学习用琴。”.jpg

“这是爷爷给我调好琴以后拍的照片。这是我小时候学习用琴。”

 

 

鲍家街的父子兵

中央音乐学院乐器科,集中了很多能工巧匠,他们凭借自己娴熟的技艺,保证了音乐学院正常的教学与演奏用琴。唐更新是其中一名严肃而又严谨的钢琴技师,木工活儿出神入化,令人叫绝。他还是一位很有性格的师傅,从来不和徒弟开玩笑,一直保持着自己身为师傅的威严。

唐更新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和职业习惯,钢琴修造过程中,什么能让人看什么不能让人看,他有着自己严格的标准,不允许看的,他会用报纸罩起来,要是谁私自掀开去看,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批评。这和技术保密没有关系,纯粹是职业习惯和性格使然,建国后,所有的技术都公开了,徒弟想知道什么,师傅都会倾囊相授,不存在藏着掖着的问题,但最终你能学到多少,还要看自己的修为。

“我爷爷每次干完一道工序,都会及时把自己的工具收好,用完就收,再用再拿,不厌其烦,绝不乱放,所以他从来不丢工具。”几十年后,唐更新的孙子唐磊这样说。

丢工具,在钢琴技师中比较普遍,尤其在那么多人共同工作的空间,很难做到不丢。但每道工序都收一次工具,有人会觉得很 麻烦,但唐更新觉得丢了工具会更麻烦。因为很多工具都是自己特制的,有的是极难获得的,所以他非常爱惜自己的工具,也从不外借。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太理解,但是对于一个高级别的技师而言,工具承载了很多的东西。由此,我们也能看出唐更新的严谨与自律。

 

唐金源,唐更新的儿子,出生于1949年,从一落地就跟着父母一路辗转,从石头城到了天津卫,又从海河边到了皇城根儿,从他的口音里你完全听不出他是哪里人,他真正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

鲍家街43号的王府大院,承载了唐金源童年的所有欢乐与苦恼,那个年代似乎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唐更新觉得儿子应该跟着他学修琴,唐金源也从来没有质疑过,也觉得自己应该学钢琴修造,不出意外,中央音乐学院乐器科也会是他未来工作的地方。

长在音乐学院里的唐金源,有机会也有条件学习音乐,这正好弥补了唐更新的短板。唐金源学过一段时间提琴后,又学了一段钢琴,必要的音乐基础为他的钢琴调律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课余时间,唐金源就跟着父亲学习钢琴调律和大型修复再造技术,长期的耳濡目染、日积月累,等到1964年时,唐金源已经具备了一定的专业水平。

1965年,响应政府号召,唐金源告别父母,一路风尘到了银川,加入了宁夏13师二团二连。1969年,因为工作优秀,唐金源被调到师部。因为有钢琴修造和调律技术,1974年唐金源就被银川师范挑走了,做教师培训,后来又被留校。此后,唐金源承担了宁夏绝大部分的钢琴维护工作,与此同时也培养了很多钢琴技师,为当地的钢琴发展做出了大的贡献。

1981年,唐金源终于回到了北京,回到了鲍家街43号,中央音乐学院乐器科成为这对父子兵共同战斗的地方。1986年,唐金源被借调到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后期转正担任学院乐器科科长。

 

5 唐金源在为殷承宗独奏音乐会调音.jpg

唐金源在为殷承宗独奏音乐会调音

 

 

6 唐金源在为鲍蕙荞独奏音乐会调音.jpg

唐金源在为鲍蕙荞独奏音乐会调音

 

 

7 唐金源和殷承宗合照.jpg

唐金源和殷承宗合照

 

 

修造世家 隔代传承

1977年,唐家的第三代——唐磊在北京出生。父母远在宁夏插队,母亲不辞辛苦回京产子,唐磊还没满月就跟随母亲,坐着绿皮火车,千里迢迢返回宁夏,与父亲团圆,1979年,根据国家政策唐磊随母亲率先返回了北京。唐更新非常疼爱这个孙子,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唐更新曾经对儿子唐金源说:“唐磊的钢琴不用你管,我来请最好的老师教他。”

唐磊四岁起,跟随中央音乐学院赵屏国教授学习钢琴演奏。

“那时候,我一天要弹六七个小时,还是挺苦的。当时还没有考级,因为赵老师喜欢外国乐曲,我一直弹的都是国外的谱子。我跟赵老师学了8年,当时已经弹到贝多芬的《悲怆》了。”

跟随专业的钢琴教授,一学就是八年,唐磊的钢琴演奏具备了一定的水准。

“非常可惜,我没有坚持下来。”多少年后,唐磊还是会流露出些许遗憾。

“一个是学得很苦,另一个就是有一个瓶颈始终突破不了,就放弃了。其实现在想来,如果家里人能够进行一个心理上的疏导,说不定就迈过去了,但是当时都没有这个意识。”

这八年究竟意味着什么,年轻时唐磊没有过多的思考。成年后,他发现自己对钢琴音色有着通透的理解和感悟,这恐怕是师傅赵屏国的功劳。除此外,唐磊恬淡豁达的性格、对生活的热爱、对事业的执着,无不受着赵屏国的影响。师傅已经走进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感念那八年的时光。

唐磊虽然没有在钢琴演奏上更进一步,稍显遗憾,但从另一方面看,唐更新的手艺终于有了新的传承人。

唐磊从小就是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孩子,家里的玩具没几天就被他拆的零七八碎了。对于爷爷和父亲整天在修修补补的钢琴,他也是兴趣满满,天天围着钢琴转。在他五六岁时,唐更新就经常给他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到钢琴下门板里面用湿毛巾做清灰、踏瓣润滑工序啥的,这都是唐磊的活儿。

钢琴演奏进行不下去,那就只能一门心思学技术了。唐更新对孙子的要求非常严,每一项标准都是力求精,而不只是合格,普通人眼里的合格在他这儿就是不合格。

今天切呢毡,就一定要切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不能是的歪的。因为那个年代材料紧缺,唐更新早就养成了爱惜材料的习惯。比如键盘呢粘键盘呢,你如果切歪了,再拿刀去修正,呢子肯定就会浪费一部分。虽然也就是那么一两毫米,但是一个浪费一毫米,一副键盘下来就会浪费很多呢。所以唐更新的严格要求会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中,每个细微之处的严要求,才能最终实现整体的高标准。.

在唐磊的印象中,让他花费了非常多时间和精力的是磨刀。在唐更新的标准里,刀要磨到非常平,只有平才能更锋利耐用,不能有鼓肚,坡面也要是很平整的,出来的印要直楞直角才行。为了达到这个标准,唐磊大概花费了半年时间。每天都是先调音,调到耳朵麻木了,就去磨刀;修理钢琴修到乏味时,也会去磨刀,就这么来来回回磨了半年时间。

唐更新会不时地指导一下唐磊,印往左歪就往右使劲,往右歪就从左边找回来。前后抽拉时,手要稳,力要匀,屏气凝神,在毫厘之间找到那个最好的状态。其实这些说起来简单,真正上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唐更新知道这个需要悟性,急不来,但是却非常重要,他必须耐心等待那一刻。

幸运的是,唐磊是一个很有慧根的学生,爷爷教不费力,他学得也不吃力,很快就掌握了钢琴修造中绝大多数的技能

1996年,唐磊到中央音乐学院钢琴制造专业深造,继续学习钢琴大型修复技术。1997年,他被分配到中央音乐学院乐器科工作,唐家的第三代终于站到了爷爷和父亲曾经工作的地方,不能不说这也是一种难得的际遇。1996年至1998年,唐磊在中央音乐学院随从调律师傅王德华为学校琴房楼服务。在师傅王德华的严厉指导下调音技术也有了质的飞跃。

 

8 唐磊给恩师,中央音乐学院赵屏国教授,师母凌远教授调音.jpg

唐磊给恩师——中央音乐学院赵屏国教授、师母凌远教授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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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到恩师赵屏国教授、师母凌远教授家拜年

 

 

苦修、顿悟、得道

1998年,唐磊离开中央音乐学院,到中国交响乐团担任音乐会调音技师,同时担任中山音乐堂、北京音乐厅的钢琴技师。2006年至今唐磊在北京音乐厅从事音乐会钢琴修复工作,其间为众多国内外钢琴名家提供专业钢琴技术服务。

离开音乐学院到交响乐团后,唐磊的工作量陡增,一天六七台钢琴等着他,从开始的高度紧张到渐渐麻木,最后累得实在是爬不起来了。有那么一周,病床上的唐磊,可能真的不想调琴了。但是,这么一个高强度的磨砺,反而给了他一个思索与精进的空间。

“音乐是一个个性化的东西,每个钢琴家都有自己的艺术追求,你能不能达到他的标准,和你是级调律师没有关系,你必须让你的技术和演奏家所追求的艺术产生共鸣。”

除了家庭用琴,调音乐会用琴,也是唐磊一个很大的突破。

“在家里调琴和给音乐会调琴完全不同,我去一个陌生的音乐厅,第一件事是站在舞台上拍巴掌听声,我得知道每个位置拍出巴掌的声音,反馈到我耳朵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做一个初步判定。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和演奏家进行深度的沟通,看他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艺术效果,多方面综合,才能更精准地调试好琴的音准和手感。

随着技术的精进,唐磊也收获了更多的机缘。

有一次,唐磊如约到中山音乐堂调两场音乐会用琴,与演奏家沟通的时候,发现她是中央音乐学院声歌系的钢伴杨行璧老师,大家无形中亲切起来。交谈过程中,唐磊知道杨行璧还是奥地利贝森朵夫钢琴厂特聘的试奏家,钢琴厂每生产出一台钢琴,都会请去试奏,试奏完要写出自己的评判,然后厂家根据评判去进行相应的调整,调试。唐磊对于外面的世界满怀好奇,也不免心生向往。

演出结束后,杨行璧对唐磊调琴非常满意,就问他:“你想不想到奥地利贝森朵夫钢琴厂深造一下?”

唐磊当然很想去,年轻人谁没有一颗高飞的心,但是父母不希望唐磊离开他们,到遥远的国度去。至此,唐磊只好收起躁动的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唐磊说自己真正喜欢上这一行,是30岁以后的事。

“爷爷要求的那些,当时我能做到但是理解不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我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而不是那样,我好像突然开窍了。”

“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东西修不好,而琢磨的睡不着觉的?”唐更新曾经问过唐磊。

年轻时,他无法体会,等到自己终于理解了这种感受,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当然这个修好的标准是不同的,唐更新一直以来要求的都是精益求精,是钢琴的浑然一体、了然无痕,而不是普普通通的能用与合格

那个年代也会有很多师傅请唐更新指导,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蛮好的。其实这个词的含义就是还凑合,说得过去,而不是真正的好和精,甚至离好还有很大的距离。

近百年的日月交替,唐家三代人,各自在钢琴修造方面占领了一席之地。爷爷唐更新在整理和修理方面可谓是行业翘楚,而唐金源在调音方面略胜父亲一筹,孙子唐磊异军突起,因为新时代、新科技的加持,以及他和师哥们(赵东升,王德生,张庆海,范希来)从德国施坦威钢琴厂获得的技术与经验,使他很多方面都超越了父辈和祖辈,“我唯一超越不了爷爷的就是手工活儿,没有他做得那么精细、标准、漂亮。”

 

10 唐磊得空就给师母凌远教授和师姐博士生导师赵聆教授做顿可口的佳肴.jpg

唐磊得空就给师母凌教授和师姐博士生导师赵聆教授做顿可口的佳肴

 

 

云淡风轻唐老板

2006年,唐磊在中央音乐学院对面开了一家琴行,如今十六年过去了,琴行由内到外散发着它独特的气质。这是一家非传统意义上的琴行,没有赫然的招牌,没有金碧辉煌的室内装潢,也没有簇新的钢琴。

一架拆散的古钢琴,一缸鱼、两条狗、几只鸽子、些许绿植,无不透露出主人的与众不同。与其说这是一家琴行,倒不如说是一个工作室。唐磊说他经常夜里干活,琴行也常常不开门,“我的琴行和别的琴行性质不同,别人把钢琴当商品,我把它当艺术品。”

唐磊的琴行做古典钢琴的修复与销售,所以这里销售出的每一架钢琴都倾注了他非常多的心血。这么多年来,唐磊追求的一直是产品的质量,他要通过自己精湛的手艺,把每一台二手琴,打造成真正的艺术品。艺术是目的,技术是手段,所以他给自己的琴行定位为“传承艺术”,倒也贴切。

“这几年开始有重建这个词,就是重新建造的意思,但是很多重建也还是换,我比较喜欢修复,修旧如旧才有真正的意义。”

唐磊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比较满意,闲暇时就养养鱼、养养花,再遛遛狗、喝喝咖啡,日子过得闲适而自在。每逢佳节他都会给师母凌远,师姐赵聆做顿可口的佳肴,一起怀念那些快乐的时光

这是师傅赵屏国带给我的快乐,他不仅教会了我弹琴,更教会我做人、做事,以及如何发现并享受生活中的美,我受用终生。”

现在的唐磊没有过多的欲望,也没有宏伟的规划,一切随心,诸事随缘。唯一希望再精进的就是自己的木工活儿,正如唐更新告诉他的:“专业就是活到老学到老,永无止境。”

目前唐家还没有第四代,唐更新早年的愿望是:“无论男女都要让他(她)调律与制造,不管将来是不是从事这行。”唐磊会如爷爷所愿教会后代这门手艺,至于传承与否,要尊重孩子的想法。

“要是他(她)不喜欢,就一定做不精,故不必勉强。若他(她)真有天赋,又喜欢这个行业,就一定会鼎力培养,以此延续唐家三代人的“匠人精神”,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传承’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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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在北京音乐厅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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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磊在北京音乐厅给两台施坦威做机械部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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