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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贤杰:安东•克油——在可能与不可能的界线之间 4-3 190422

2019-04-21

安东·克油

——在可能与不可能的界线之间 4-3

/朱贤杰(著名艺术评论家 霸拓艺术家顾问)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学术的基本态度。作为学术平台,霸拓推送(并不代表认同)能引发思索的文章。

 

他吃得不多,夹了一些素菜和很少的鱼,就放下筷子了。 我说,吃这么少,要在一场音乐会中演奏两部协奏曲,他的精力从何而来?“我服用许多维生素。”他如是回答。

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有着火爆的脾气,说话相当直率。 听我提到经常在多伦多的一个古典音乐电台听到他的演奏,特别欣赏他弹的舒曼协奏曲,他说:“那是个坏电台,因为它在音乐之后很少播放演奏家的名字,只忙着播放广告。”他对大公司与广告有种天然的反感。 每次看到为他担任翻译的李老师,拿着一罐可乐进课堂,他总忍不住遗憾地说:“真正罪过。”

他抱怨与他前晚合作的乐队:“那是个相当奇怪的乐队,有不 错的素质,但是不会奏轻声。 最令人不解的,是当我在《皇帝》的慢 乐章,为乐队伴奏的那一段,我试图与乐队交流,我看着他们,可是没有一个队员看我,所有队员都低头看乐谱。”

但他又是宽厚温情,总是想到别人的。 在音乐会的上半场和下半场,他出来谢幕时,都是首先把大钢琴的盖子放下来,为的是让听众可以看到后排的乐队队员。 他认为演出成功是大家的功劳。 他说:“我一直这样做的。”在大师班上课时,有时候他会为学员去搬椅子。

他的脾性在上课时更显露无遗。 有个学生问他,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七奏鸣曲》,是弹第二还是第三乐章?他说: “我非常不喜欢第二乐章,如果你一定要弹第二乐章,那么我就从这扇门走出 去,等你弹完了再进来。”

针对一个学生弹的贝多芬奏鸣曲,他指出许多问题是因为版本不好引起的,“你是这个差版本的受害者。 有些乐谱版本糟糕透了。 有一个钢琴家鲍尔(Bauer)修订的舒曼的《花纹》版,在乐谱中鲍 尔几乎修改了每一样东西。 我看到这个版本,就把它撕了,贴在我的 琴房门上示众。”他一面说,一面配以手势,好像恨得咬牙切齿一般。

无论是大师班,还是在平时吃饭聊天的时候,据星海音乐学院的孙鹏杰老师说,如果刚好跟克迪在聊到某-部作品(大多数都是贝多芬)的某一处处理的时候,克迪觉得,一昕有些学生,就知道他们是昕完录音在模仿某某钢琴家的处理,然后他就会说:“I know many great pianists do that, but they are WRONG. ”(我知道许多大钢琴家这样弹,但是他们错了),而且每次说WRONG的时候都会做同一个动作:二挥手,然后皱起眉头,作出恶作剧般的神情。

上海大师班活动的最后一天中午,克迪上完最后-堂课,就被学生们团团围住了,他们争着与他合影,要他签名。 走出课堂,一路上仍然被许多学生围堵。 他像一个慈祥的长者,耐性而且高兴地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三年来,他无疑已经成为学员们心目中最喜爱的大师之一。 他带来的贝多芬的录音总是被抢购一空然后他就带着得到的人民币,拿着一中国地图去云游四海。这次他要去安徽。他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告诉我他1020号之后回多伦多。

在多伦多住了四十多年之后,克迪似乎比大多数加拿大人更加加拿大化。不仅是他对户外生活的热爱:他尽量不开车,他骑自行车或者跑步。而且还有其他方面,对政治与社会活动,他一直持有很大的兴趣。他经常为报纸写读者来信,表达自己的观点。他支持绿色和平组织等团体,1983年,倡议出版保护鲸鱼的书籍,征求以鲸鱼为主题的短曲,收到了伯恩斯坦、武满彻、谢德林等作曲家的新作品,克迪将这些新作品都收进这本书里。 他告诉我:“谢德林还寄来了他作的一幅画,几乎可以当作乐谱演奏”。克迪自己也是一位作曲家,在他目前演奏的五十多部协奏曲中,有一部就是他自己作曲的。“音乐家如果不能作曲,是很奇怪的”,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音乐中最具创意的部分,就算是只为你自己,它可以使得你更加懂得欣赏伟大作曲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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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贤杰 先生

 

朱贤杰:安东克油——在可能与不可能的界线之间 4-1

 

朱贤杰:安东克油——在可能与不可能的界线之间 4-2